波瀾

兩天前知道自己上了台大大氣，在預料中，這只確定了之後的轉系之路。如果上的是台大生機，我就會很開心了，今年分數飆得好誇張；台大地理，會吐血，至少要念一年地理學通論...

放榜之後，真的感覺很奇怪。

我們班一大堆台清交，當然我們學校的其他班也是，這很好，要恭喜大家。可是，為什麼有人會被排除在這恭喜之外？

進了建中之後，幾乎大家都有壓力，上不了台清交怎麼辦？意外到了中南部怎麼辦？

這樣講不是因為自豪也不是自大，是因為那個沉重的光環。別人套在自己身上的，難以忽略的東西。雖然也有例外，但平凡的我們沒有權利考得「不夠好」，就算自己覺得沒關係，周圍的人也不會同意。更不用說，大部分的人都不想輸得太難看，明明同一班，大家都台清交，難道自己真的就沒本事贏人家？甚至想持個中庸之道也得費盡心思？

真的很殘酷。比別人多衝了好幾個月，結果學測考差、指考也不滿意，被本來踩在腳底下的人給踩過去，這是建中常發生的事。一到大考就一堆黑馬，相對的也有很多落湯雞，努力幾個月的上了台大，拼了兩年的卻掉到清交甚至中Ｘ，甚至只拿到結業證書還要大補考的也上了清大，這些人在建中比比皆是。外人看來都一樣很漂亮，可是不少人心裡還是酸，付出的一切都不知道去了哪，還必須承受不少眼光，安慰或是責備，一樣都不舒服。所以有些人上了清交是不能恭喜的，國中時我根本不知道。

不用說，我考370上大氣我媽也沒有很開心，媽也台大的，而且我又老是不認真。

「每次都考這種不上不下的分數！」

這是媽說的，指的是國中基測的282、高中學測的68還有指考，用氣且急的語氣，雖然不激烈。

我其實想填交大的，今年的話是會上的，可能跟我國中時只想上師大附中一樣吧，我總是想上第二個。想讀資工的我，填交大也可以的吧？

沒多久前和我一起度過了考衝班，考後一起去六福村的建中同學，考後打死不說分數，也不告訴我志願表怎麼填的，只說放榜就知道了。放榜後我自己去查，我很訝異會是那個結果，底下寫的金榜題名像是小丑的惡作劇，我覺得我查錯了，去問他，居然跟我說要重考。我終於知道了他的分數，也能理解他說看到分數就確定要重考的意思，但是很不真實。

仔細想想，他考完試那天手機一直不開，也不上線，是不是也有關聯?

那種像是少考了一科的成績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八成考完就知道了，可是卻一直裝得什麼事都沒有。那傢伙到底自己吸掉了多少有的沒的？他一定誰都沒去說自己忍著吧......

我真的想知道自己幫得上什麼，現在只要想到去六福村玩那天他不肯告訴我分數時還是那種表情就覺得很難過。別人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會扯後腿嗎？

還是只有我幫不了忙？就算是這樣我也想盡力，只要他願意接受。